《浅说水浒》第118期(文/焦目)
水浒的主角是梁山108位好汉,他们来自五湖四海,上山落草前,身份地位也都不一样,但大多是底层人。上山以后,他们相继打败了童贯、高俅等人率领的大军,后来接受朝廷招安,征讨辽国、剿灭王庆、田虎,平定了江南方腊。功成之后,108将仅存活二三十人,后来还被高俅、杨戬等人害了不少。从头到尾,108将其实都是悲剧。林冲从一个小军官,被逼到家破人亡,自己也病死;武松断臂,宋江、李逵喝下毒酒,吴用、花荣双双吊死,令人惋惜。
在这108将之中,施耐庵并没有一一去详写,主要写的人物也就宋江、武松、李逵、林冲、鲁智深等几位。
其中,李逵为人莽撞,嗜杀成性,还曾经斧劈四岁小衙内,不过他却是主角之一。这很可能是因为,元杂剧中他戏份较多的缘故。李逵杂剧中颇受人喜爱,连他的名号都很多。他绰号“黑旋风”,还有两个小名,一个是“山儿”,一个叫“铁牛”,不过水浒没提到“山儿”。
对于李逵的绰号,向来说法颇多,但主要是两个。
第一种看法认为,所谓“黑旋风”,就是说李逵肤色很黑,又冲动莽撞,来去如旋风,所以叫“黑旋风”。
龚圣在《宋江三十六人赞》中,说李逵就像是旋风一样,不分东西南北都闯荡;元代也有人认为,旋风是骤然飙起来的,扶摇而上,达于天地之间,气势骇人。这正如李逵的为人一样,脾气暴躁,你不知道他啥时候就发火,而他一旦发火,那可是连杏黄旗和宋江都敢砍,确实吓人,所以用“黑旋风”来作为绰号。
第二种看法认为,“黑旋风”是一种火炮。
金人攻东水门,矢石入注如雨,或以磨盘计碡碌绊之,为旋风炮。——《三朝北盟会编》
旋风炮,打填人及团队人马。——《武备志》
宋明时,军队中有一种火炮叫“旋风炮”,根据《三朝北盟会编》中的记载可以发现,这种炮是用磨盘拴着碡碌(一种酒器,但我个人认为应该是“碌碡”,即农村碾压粮食的石滚子),然后通过人力快速甩出去,用以攻击敌人,因为像旋风一样,所以称之为“旋风炮”。磨盘、石滚子都是粗重的东西,这玩意打出去,那的确是威力惊人。
第二种看法貌似更合理,毕竟炮也常用来形容人。说话太直、太冲,人家说他吃了子弹、火药;性子太急,脾气暴躁,人家会说他像大炮。令外,水浒人物的绰号很多都是用来强化自己,震慑别人的,说是李逵的绰号是火炮,的确有道理。
不过,私以为,还是第一种看法更合理。对这些绰号没必要太过度解读,弄得很有深度含义似的,毕竟杂剧也罢,小说也罢,都是面对当时底层人,讲究的是要通俗易懂,而不是高深莫测。说是火炮,恐怕老百姓并不知道。
正如杂剧中《李逵负荆》中,李逵的自我介绍一样:人见我生得黑,起个绰号叫“黑旋风”李逵便是。所以这绰号既不是龙卷风,也不是火炮,就是说他皮肤黝黑,来去如风。